「下次告訴妳!」
這是他每次回應的標準答案,
原因是他總會覺得沒有再見到她的機會。
以這樣作為他們之間稀薄的羈絆。
她是火車上的服務員。
他是火車上一個乘客。
火車是一架作長途的專門火車,
每班動輒十多二十小時的旅程。
每次當他搭上這架火車時他們都遇上。
偶遇?世界上哪來這麼多偶遇?
每天同一時間到同一餐廳去,
遇上同一個職員。那裏是偶遇?
很多時他們都會在旅程上暢所欲言一整個通宵。
他們都知道對方卻又不認識對方 - 不認識對方的名字。
她,一直以他總要下車為由,名字總沒留下。
(說起來也怪,難道她的一生就會在車廂內渡過?)
「妳知道松岡圭祐的【千里眼】這本小說嗎?」
「你知我都不愛看字…」
「主角是一個可以靠心理學,
看著對方的眼睛就測到對方心裏想著的12位數字的人。」
「那你測到我的名字沒有?」
「…下次告訴妳。」
聽罷她就要回到他的崗位工作。
究竟一首歌,要聽多久,多少次才會聽厭?
「百聽不厭」是否現實存在的事。
客觀的事作客觀的實驗。
主觀的事就讓自己的耳朵來作實驗。
他拿出卡式機,卡式帶內正反面全都錄滿了同一首歌。
他繼續將未完的實驗作為他下半個車程的任務…
…………
他並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,
只懂得醒來時卡式機己經沒有在播 - 電池用完了。
看看手錶,車程理應還有差不多二個小時。
呆呆坐著十分鐘,他才覺得詭異 - 全車只淨下自己一個。
因為車廂裏的乘客本來就得零零碎碎的幾位,
所以沒有即時察覺到吧。
他用了半小時去証明,車上只淨下他一個。
在時速二百多公里的火車上她和其他人如何消失?
在我睡著時有停過車嗎?
不,有停車我一定會醒,這是我多年長途車的習慣。
當他再走過自己的坐位時,
他察覺到一個白色的角 - 信封的一角。
從椅子邊將信揪出來︰「『或許』三個月減一天後我們再見。」
他是一個很無聊的人 -
從他將近十年的日曆都背了就可以証明這一點。
他用了一秒時間,
想得出三個月後減一天是一場他期待的演奏會的日子。
但「關係」哩?這和現在這事件有啥關係?
不過事實上他開始可以冷靜下來,
他「記起」一個可以將大量人們簡單從高速的火車上消失的詭計。
讀過赤川次郎的【幽靈列車】的讀者們就會知道。
但同時,他看到窗外奇怪的光景 - 「轟!」
頓時他鼻頭一涼,之後眼前一黑……
完 ( 沒有待續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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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dve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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